我们的村庄高家圪坮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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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圪台村是一个古老的村庄。地形狭长,背靠金山。老井河的井水不仅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人,还酝酿了很多有趣的传说和故事。据说高家圪坮历史上曾经出过大人物,凡是路过高家圪台村的官员,文官要落轿,武官要下马。

远近闻名的老井河

老井河传说很久以前,高家圪台有个高法师,山背后的刘家河有个刘法师。两个法师关系特别好,就连赶集上会也形影不离。每次约定谁先到两村交汇处的沟口,就在那等另一人,像一把葱,从不零卖。一次,高法师有急事,先到沟口坐下等了半天不见刘法师来,就自己先走了。刘法师到沟口后同样等了半天不见高法师,就生气了,跑到高家圪坮的蜘蛛山上施法,破了高家圪坮的好风水。到县城办完事的高法师一边等刘法师一边吃饭,突然闻到了土腥味,意识到蜘蛛山要倒塌了,赶紧摔出一根筷子施法顶住了倒塌的山头,从此蜘蛛山就更名为“掩山”。回家后的高法师越想越生气,半夜起来修了一根长长的扁担,天微亮就跑到刘家河对面的凤凰山上狠狠地捅了一扁担,把凤凰山下的一股清泉捅到了高家圪坮的后村头,就是现在的老井河。刘法师当然不认输,又跑到高家圪台村的后沟龙波潭沟。传说沟里养了一条大石龙,意味着高家圪坮要不断地出大官。刘法师就把龙眼破了,断了高家圪坮的神气。时光在流逝,传说当然不足为信,只有老井河水多少年来默默流淌着,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乡亲们。牌楼高家圪坮的牌楼已经淹没在历史的红尘中了。辗转几许,我像一个寻梦者忐忑不安地敲响了八旬老人呼平珍和赵国珍的家,听明来意后,两位老人热情地接待了我。据老人回忆我们村的那个牌楼是他见过最高大、最有品味的牌楼。牌楼高有十几米,呈冲天状,四柱三间。每根柱子四方四正,坚固无比。柱子前面蹲着四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栩栩如生。三层帽檐之间无缝隙,层层瑞兽纹理精细,冲天呼啸,堪称技艺精湛。中间匾上刻着“山河存德”,两边刻着“恩下远开........”据老人们口口相传,村里及第的(高官)为了感恩含辛茹苦抚养了遗腹子父亲的奶奶,并把他们培养成了栋梁之才,立下这传颂美德的牌楼。我不由地在故事里想象着这位坚韧慈爱的女人,和她所经历的一切。春天,背着襁褓里的孩子送粪、播种,旁边卧着丈夫生前留下的照门狗,时不时摇着尾巴叫两声;夏天,孩子满地爬,锄地、收麦,汗水和泪水流进脖子,她都顾不得停下。她不光抢收麦子,晚上还要磨面,磨下面就可以给孩子和老人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秋天,她背上背着睡熟的孩子,左手抱南瓜,右手提洋芋、红薯,走在田野里,照门狗跑前跑后壮着胆;冬天,砍柴、织布、纺线、裁剪,一年里穿的鞋和衣服都要瞅这空闲准备好。白天的操劳可以麻醉夜晚的空寂,但门户一定要关紧。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天刚亮,戴着毡帽的光棍,借口帮她担水上前抢水担,她心慌面红,赶紧躲开,等人多了再去担水;晚上,穿着烂袄无家可归的长工说是抱柴就想往门里挤,她自然不许,掩门中不小心脚背上被长工踩了一脚,羞得她几天没敢出门;半夜三更,墙外经常有走春的野猫野狗叫声不断,还好养了条看家的狗,可以对着狗狠狠地骂上几句,唾上几口;心烦意乱时只能和自己说话,流汗、流泪,日子照样得过。孩子一天天的要长大,搂着幼子再迷糊一会,明天一定会好一些。鸡叫头遍她就又开时缝补了。一生很长也很短,儿子长大了,孙子也当上大官了,荣归故里要为奶奶立一座贞洁牌楼。工程进展很顺利,就是安坊额时怎么也不合拢。老奶奶开始默默流泪,后来她终于愤怒了,冲着老天大声吼道:“难道被无赖长工踩了下脚,我就不贞洁了!”话音刚落,坊额安放成功,不高不低,不宽不窄,称得上天衣无缝。老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流传是野史,但牌楼曾经的存在是真实的。

照片背景是本文所述的牌坊,拍摄于年秋季。(照片由高国平提供)

牌楼被毁于一九六五年。对于一个当代女性来讲,牌楼的消失有遗憾,也是另外一种必然。石鱼上世纪四五十年代,高家圪台村口的河槽里有一条特别大的母石鱼。石鱼头朝后,长十几米,宽七八米,高三尺多,两头尖,肚子大,鱼背平坦。那个年代,在高家圪坮小学生活过的老师和学生都在母石鱼背上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尤其是下午,有人在上面读书写字;有人嘻嘻玩闹;有人静默沉思。老辈们说:木鱼背上曾长了一棵酸枣树,树高三尺有余,神奇的是酸枣树上红一颗酸枣,高家圪台村就会出一位大官,而且要出三斗三升的菜籽官。不幸的是,酸枣树后来被“南蛮人”砍了,只留下树根的影子,仔细看,会发现石鱼背上影影绰绰,像树根的影子。据说母石鱼前面还有一条公石鱼。一天,公石鱼对母石鱼说:“你跟我走吧!咱们另找个好地方。”说着公石鱼就开始游动了,游啊游!游到前沟快分岔处,回头看了一看,发现母石鱼没有来,公石鱼就停在了花地滩的河圪槽里。母石鱼半步也没有动,像人一样好像舍不得离开。龙眼龙眼在高家圪坮沟里,距延川县城三公里远。面对董家塬村的大虎山,背靠南塬村的龙山。两山中间的小河向右绕了一个半弧形,一块大石恰好就落在弧形里,形似长龙戏水,龙头向前伸展,上有两个大小不一的石洞,好像龙的两只眼睛。这两只眼睛平时是干燥的,到数九寒天(五九末六九头),龙眼里会流出水来,更神奇的是大小龙眼不是同时往外流水,也不是每年都流,不同时期流着不一样的水。据老人们讲,一九三七年大龙眼流出像血一样的红的水,日本鬼子开始侵略中国。相反小龙眼一旦流出大水来,那第二年肯定是个丰收年。所以到了冬天,人们路过龙虎湾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希望小龙眼里多流一些水,最好是流到河槽里,结成冰与河连在一起,来年定会五谷丰登。

总编:杨美蓉

责编:杨婷丨编辑:惠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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