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高人秘谈用药心法helliph

用药阴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凡善医者,必先善药。药之不明,何以言医?

药分阴阳、五行、八卦,凡用药者,当首先要明其阴阳!

夫药有四气五味,气为无形,味为有质,鼻闻之者为气,舌尝之者为味。故气为阳,味为阴也。

如:荆芥,防风,羌活,独活,薄荷,肉桂,白芷,苍术,细辛,丁香,冰片,樟脑等等芳香药,皆是阳药。

大黄,芒硝,苦参,黄连,黄芩,人参,熟地,玄参,大云,附子,芋肉,枳实,枸杞,白芍,马钱子等等,皆阴药也。

以阳能胜阴,故荆芥,防风,羌活,细辛等等,能去风寒、风湿;阴能胜阳,是故大黄,芒硝,苦参,黄芩,黄连等等,能去湿热阳火。

易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云,“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此各从其类,各归其位也!是故荆芥,防风之类,归于肌肤之表,因其阳也;大黄,芒硝之类,归于脏腑之里,以其阴也。

但是,要知道万物有其常,亦有其变。常和变,皆在道中,皆是‘道’也。是以羌活、独活,虽烈其气,亦浓其味,属阳中之阴,虽达肌肤之表,亦走筋骨、脏腑之里。黄芪、白术,其味虽甘,其气亦香。是故既补脏腑之里,亦填肌肤之表。阳为开,阴为守,是以能守能开,有汗能止,无汗能发、、、、、、

以上者,举其大要也。每用一药,当先知其四气五味、升降浮沉,或左或右,或里或外,或散或收。此等皆阴阳之意矣,能以阴阳概之则易明矣。

用药五行

凡用药,首论阴阳,次分五行。

不知药之五行,何以配五脏六腑;不知药之五行,何以谈性味归经?一药尚且不知,一方下去,罗列十种甚或几十种,组合交杂,岂不乱成一团?此等人用药,便如盲人夜路,一片漆黑!所开处方,只能是胡乱抓瞎而已!此等药汤下肚,医治者尚不知其行走何经,更不知其归途是何处,岂不异变蜂起?何况奢求其治病哉?便如愚者领兵,不知军行何路,亦不知所攻之城在何处,更且一出城兵勇以作鸟兽而散,此等种种,岂望得胜?

凡宇内万物,莫非五行所成,是故皆含五行之性。临床用药,以五行辨之,其理自显,一目了然!‘医者意也’,如果仅仅死记硬背,什么大黄泻下,黄连清火,人参补气,苍术燥湿,陈皮化痰、、、、、、如此学医,仿佛照葫画瓢、鹦鹉学舌,岂能明医学之真意?现在中医教学之《中药学》讲义,骨子里是西医的套路,误人多多,其实不如一本陈士铎的《本草新编》,也有不如刘渡舟先生《临床用药三十讲》,吾意所谓教科书可以付之一炬也!

五行者,木、火、土、金、水;以五色论,青、赤、黄、白、黑;以五味论,酸、苦、甘、辛、咸。

木类:

是故凡中药晒干后仍色绿、色青者,其内蕴含五行中木之能量,可以‘木’论之,故多归肝胆。如:黄芩,茵陈,软柴胡,绿萼梅,桑叶,蚕沙,半枝莲,青蒿,皂矾,青风藤,木通,伸筋草,木贼,小茴等等。细辩之,黄芩入胆经而清其湿热,

茵陈利肝胆湿邪而退黄,

软柴胡升畅肝气而解郁,

绿梅花入肝而散郁结,

桑叶清肝名目祛风,

蚕沙升肝胆清阳而降浊,

半枝莲解肝胆之邪而止胁痛,

青蒿祛肝胆湿邪而畅阳气,

皂矾驱肝胆之湿痰兼杀三虫,

青风藤入肝通络而祛风、善于止痛,

木通祛肝胆湿邪而兼祛风利尿,

伸筋草入肝走筋而去筋之湿邪,

木贼入肝胆而明目、散结、褪翳,

小茴散肝胆结气,故治疝止痛等等。以下不再细论。

以味论之,凡味酸者,亦属木、入肝胆,如:白芍,芋肉,乌梅,芒硝,五味子,胆矾,白矾,木瓜,山药等等。其余种种,学者举一反三自明。

以下略言之:

土类:

色黄者,属于土,含土之性,多归于脾胃,脾胃主肌肉,所以亦可以走肌肉。是以白术(白术虽言白,实带黄色)、苍术、黄精、玉竹、党参、硫磺、黄芪、黄连、黄柏、黄芩等等。或言,方书中未有言黄柏、黄芩入土者,是为汝误导也?其实不然,黄柏、黄芩正因为带土之性,方能祛湿,走肌肉,祛肌肤里湿邪,所以皮肤湿疹多用之。

味甘者亦属土,亦走脾胃。如黄精、黄芪、党参、玉竹、熟地、山药、杞子、大枣、饴糖、葡萄糖、甘草、沙参、麦冬、天冬,黄豆、莲子肉等等,皆是以味入土也,亦是脾胃中药也。

金类:

色白者属金,故色白者多入肺或大肠。如云苓,白术,山药,贝母,薏仁,滑石,冰片,橘白,莲子,麦冬,天冬,白芨,白附子,龙骨,牡蛎,石膏,银耳,天花粉等等。

味辛者属金,故细辛,辣椒,生姜,苍术,旋复花,薄荷,橘皮,藿香,手掌参,南星,半夏,徐长卿,藁本,皂矾,冰片,樟脑,藜芦,皂角,石膏等等皆是肺或大肠药。

水类:

以色言,熟地,生地,玄参,补骨脂,磁石,女贞子,桑葚子,大云,黑料豆,车前子,椒目,黑蚂蚁,蜈蚣皆是肾水药。以味言之,芒硝,大云,锁阳,川断,盐,火硝,咸附子,五味子等等,亦是肾水药。

凡常中肯定有变,其中变化者在于,在五行土之中,除甘味外,味淡者亦属土,芳香者亦属于脾土,以芳香悦脾也。所以学医者当知茯苓,薏仁,石小,土茯苓,扁豆,淡竹叶等等以味淡而入脾。陈皮,藿香,丁香,甘松,大茴,小茴,三萘,草果等等,以芳香而入脾。

另外五行火中,虽以苦味属火,然而心是君主之官,苦寒直折是为伐君,岂能入之?因此苦味一般以入小肠论而不入心。苦味除却以入小肠论,尚以入胆经论,因为胆味为苦,从其类也。如:黄芩,胆草,虎杖,公英,地丁,苦参,大黄,栀子,木通,枳实等等。入胆亦入小肠,苦味带有火性,故亦能胜湿。

入心者,色红为正品,如当归,丁香,朱砂,丹参,红花,杞子,龙眼肉,萸肉,丹皮,赤芍,五味子,枣仁,柏子仁,油苍术,肉桂,桂枝,代赭石,血竭等等,皆可以入心。

以上为五行用药大意,每用药,如此观之、思之、念之,胸中不执于任何一部本草,而一草一木自明,如仰掌观纹,如庖丁解牛,随手捻来,即是良药也。如是之时,方可以观方剂也!

藤类药

凡用药者,一物自有一特性,各不相同。然细辩之,亦有其共性。下几篇,即是言此共性,希望于学医者观之,略有启发助益,则幸甚。以藤类言之,多绕木攀援、屈曲而生,故在卦为巽木。巽主风,且藤者截断而视之,中多孔而通,故能通络而祛风,此其大意也。

以吾之意,凡物之钩扯牵绊者,多能祛风。藤类缠绕树木,使其数株相牵连,风来时每不易动摇,此即其熄风之意也。明此,故知:钩丁,钩扯牵挂而能熄风;苍耳子,粘衣裹发而能祛风,另外如白蒺藜、鹤虱等等,皆是如此。即如磁石,质重色黑而潜镇,能引铁使之相吸附而静,且金属肺,是以细辩之,当能纳肺气而平喘,磁石吸铁,使肺金静而归肾之意也。然亦有祛肺之风邪之意,因为铁动之时乃有风之象,然磁石能使之静,此即息其风也。故磁石能祛肺肾之风而止痒,女子阴痒属肺肾之风邪骚扰者可以用之,皮肤瘙痒宜可以用。有人问我磁石何以止痒,在此就此篇解答之。

以上种种,并非臆测,而是至理,是更高的科学。正所谓,大道至简至易,并不是非要显微镜或者实验室证明了才是真理。如果这样,人体的经络穴位、大脑思维,这些至今为止都还是未知而又确实存在的东西,它是不是科学呢?

所以吾常言,不知《易》者,不足以言医;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至理。

再议藤类,鸡血藤,色红如血,故入血补血而祛风,其又禀承藤类通窜之性,且执断口视之,可见外圈有紫黑色园环,形似血管,所以主入血管,能活通血脉。

藤类茎中多孔,其性宣通,其象属肺,且藤类于汁液输送尤速,故多能通调水道而利水湿,此亦藤类多能祛风湿之真正原因。所以用药者当知藤类药平常用之能祛风湿,大量用之能利水消肿,如鸡血藤,用至60克,可以补血活血而消身肿。天仙藤,其果马兜铃,形特象肺脏,故得肺通调水道之力尤厚,所以尤其擅长利水除湿消肿。青风藤,色青,青色主痛主风,所以尤其擅长除风止痛。其余藤类,如此辨之,即能得其大意,临床如此用之方能灵活达变,日久即能通明矣。

木类,其长高也,为其升发之性;其长粗也,为其横散之力。藤类缠绕树杆,阻其长粗,此即约束其横散之力,故肝木横而不敛,亦可以用藤类敛束之,味酸者胜,然究竟非白芍可比,用之佐制可也,学者又不可不知。

吾熟读本草20余本以后,解之析之日多,开始渐渐淡忘诸药,现在心中无一部本草之碍,甚至随手拈来乱开一气,却往往多收佳效,或在于此也。

有中医宋某,医院校数年,仍然苦于临床,于是自费去北京参加某中医专家皮肤病专科培训。月余后来吾处,余问之何如,对答曰:花了两千余元学费,亦复茫然。稍停,叹曰‘广告夸的呱呱叫,临床用来不见效!’末了,出示一方,言治疗外阴白斑密方,其后有阴痒重加磁石一条,不知何解?余当时以上言答之。闻之欣然,似乎略有所得。余再问之“汝学中医八载,可知白鲜皮何以止痒,地肤子、蛇床子、鹤虱等等又何以止痒?如何辩而用之?”其惭而摇头,曰“人未曾言,亦未曾思。”余叹之,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啊!遂有了想提前写点真东西的想法。

种籽药

植物的种籽,在使用上,大体归于肾。

因为种籽中多储存营养,做为以后生长、发芽之用,而且为了防止营养和水份丢失,大具封藏之性,是故属于肾,以肾主封藏故也。但凡几近不能储存营养、不能生发、长芽、繁衍后代者,不在此例,使用时当另做具体分析,如公丁香。

种籽由于具有封藏之性,而且冬天成熟者,又受天地季节封藏之力倍加之,所以方能入土而不发,保证了很多植物在冬天不至于提前出芽,从而避免了冻伤。为什么很多种籽,在秋天气暖的时候不出芽,非得冬天感一阳之气而生呢?即为此也。很多种籽在冬天冬至过后,感一阳初生,或者是立春以后,感少阳生气,种籽才能出芽生长(这个一般视其封藏之力的大小,封藏之力大的,生发就推迟一些。或者其中木性多一些,也会生发的早一些),这是‘水生木’之象。此中皆有大意,岂可说不是科学?只是科学还跟不上中医的理论而已,“邑犬群吠,吠所怪矣”!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偶然的”!我们如果用心观察这个世界,每一个物种种籽的出芽的早和迟,都反映了它其中能量的特征和多少,细心推敲,就能知道其中含有的五行之气的偏差和多少,借以提供临床使用的凭依思路。自然界中,出芽越是迟的种籽,它的封藏之性就越重;出芽越早,封藏之力就越小,或者是含有木的能量比较多也可能导致提前出芽。这个大家自己观察就能慢慢体会的到,我现在不多说了,说到这个地方已经够了,我一向是直泄天机啊,都说白了也不一定就好,给大家留一点自己思考的地方吧。

种籽在卦象中当属六爻位(六十四卦象,都是六个爻位,最上面的一个横,就是六爻位),位于天上。物极必反,升极而降,此一定之理也,故种籽必含肃降之性。及至秋乃成熟而落者,得天地秋金肃降之性尤全,故方书曰“诸籽皆降”,即为此。然,‘道’中有常亦有变,蔓荆子中空而包举大气,可知其性清虚而能上行,其籽色白而圆,中有虚空,故象天,天为首,故能至颠顶之处。其又类人瞳目,故能入脑入瞳,清脑明目。所以诸籽中,‘蔓荆子独升’。

以下随手举几个例子说明一下:

如棉花籽,虽方书多不载,但色黑入肾,又得棉花温暖之性而温补肾阳;而棉籽外裹棉絮,清浮而白,白色入肺,是以能入肺而引肺气归肾,临床可以知善于止寒咳、平虚喘。

枸杞子,色红、味甘酸,除了具有种籽补肾之常力,尚能甘酸而补肝、生血,赤色入心,又能补心血。

沙苑子,其形象动物的腰子,而且多脂。吾一次研粉后撒于它药粉上,第二日视之,竟自结成块,可见其粘合之力,也就是其封固之性也。故知其补肾而善于固精也。

补骨脂,色黑、形象肾脏,气腥膻,如猪肾而略有臊味,可知得肾气最全,尤以补肾壮骨为力,幸而散,故又能祛水湿。

石莲子,色黑入肾,质重下沉,今人发现有千年以上莲子于水中尚未腐败,且能发芽生长,可以知其封藏之力特强,故善于固精也,连壳而用,功在壳而不在仁也,不打碎亦可用,久煎即得其力。

大凡种籽落地,即为生长而落,或得水湿之气润之,兼得阳气摧之,则破壳而出。其能生长发芽,非仅仅是因为种籽中含有营养也,而是其中含有先天‘水’、‘木’之性也(公丁香也含有能益心的能量阳,但是却不能发芽)。所以为了出芽,种籽内大多含有木性生发的力量在里面,尤其具有‘水生木’之象,故能肝肾同补,只是不同的种籽侧重有所不同罢了。

以大豆为例,豆瓣感受水湿之气,得水之正助,肾精发动,水生木,木为震,震卦(图略,打不出来,谁能告诉我用什么打字软件可以打出来,谢谢了!),有一阳发动之象,然后种籽开始悄悄而发动。木生火,心火起,则胚芯芽动而助胚根破种皮,种皮属乾金,是为‘天一生水’、‘子盗母气’之象。(由此知肾之封藏借助于乾金,乾金大肠也,所以古人有用药入大肠扎起煮熟,捣服为丸治疗早泄梦遗滑精者,甚至有用类似方法避孕的。吾临床常教人提肛而固精者,亦出于此理也。由此故,余推及肾炎蛋白尿亦可以参考调摄大肠之法也,验之临床果然。我只是提供思路,其它的大家自己实验可证矣。)

种皮一破,乾金开,变为兑金,兑为缺也。此时空气入,后天呼吸开始,由原来的一片混沌而变成阴阳初开,有天地生成之象。故清气升而浊气降,心火下降助坎,胚芽芯在上动而助下面胚根成根(胚轴即心肾相交的中轴通道);土又生金,子叶(豆瓣即为子叶,多肉,在没有破之前为脾土,破而为叶为肺)变生为叶。此一过程,和男子阴茎勃起(震卦起),心火发动,肾精射出(种籽心火发动-胚根中肾阳动-乾金变兑金-封固开-种籽精泄-根生芽出之象)的过程和机理几乎一模一样!

由此吾推知,遗精、早泄,可以有数种治疗方法;

第一:祛肾之湿气。肾水不潮,震木不会妄动。故可以用大量祛湿之药治之使湿气尽除,而早泄和遗精可免。如舟车丸、神佑丸,张从正最擅长此等方法,今人亦有用大量泽泻一味药治疗遗精收效的报导。余者如茯苓、猪苓、车前子、苦参、黄柏、商陆等等祛下焦湿邪之物,皆酌情可以选用。(甘遂散敷脐法:甘遂、甘草各3g,将上味碾细末,每晚睡前用1g放脐内,外用胶布固定,晨起去之。连用5次,取两药相反相承作用。治湿邪重而遗精、滑泄、精室受扰者。)

第二:平肝。震不妄动,亦可以不轻泄,故镇肝、平肝有时亦可以缓解遗精、早泄。如牡蛎、代赭石、石决明、珍珠、芋肉、乌梅、五味子、白芍、蜈蚣等等。

第三:镇心、清心火。心火发动,肾精才会失其封藏而泄,故清心火也可以治疗遗精、早泄。如莲子心、朱砂、淡竹叶、黄连、生地、珍珠、海蛤壳、龙齿、紫贝齿、苦参等等,用之得法可效。

第四:固大肠。大肠乾金固则肾气固,精亦不易妄泄。用药如芡实、山药、煅龙牡、五倍子、御米壳、五味子、乌梅、石榴皮、金樱子、赤白石脂、石莲子、白果、刺猬皮、煨葛根等等。

“种籽”也作“种子”,即可以种而生子也!虽看似有所牵强,然其意通也。种籽得天地生养之气孕育而生,聚集植物精华而成,本身即为繁衍后代、孕育物种而存,故可以种子而使人有后,又有何疑哉?古之《五子衍宗丸》,有人号称其为种子第一方,虽有夸大之嫌,然其理确也。今人精子活动力差、数目不够,即以诸种籽药合而为丸,多可以治愈之。理虽如是,然欲得种籽发芽生长,须得水湿之气润泽,且阳气生发之最妙,是以熟地、紫河车、鹿茸三物添加其中最恰当。

种籽类中,大凡尖而或有棱角着,多有开破疏通之性。如尖诃子(疏通肠胃)、茺蔚子(疏通头目、降压除风、活血通脉)、白蒺藜(软肝散结、疏通肝气)、苍耳子(祛风散结、宣通鼻窍)、鬼针草的种籽(杀虫祛风、活血解毒、散结消肿)、使君子(杀虫、消瘰疬)、八角(悦脾胃、散结消肿、疗腹部和乳房肿块)、公丁香(通心脉、畅胃散结、疗阴疮不溃)、菱角(抗胃癌、消肿块)等等。

后学者,观吾用药心得篇,倘能细心体会,或有所获;临床用药,检而视之,闻而尝之,则能大略知其所治,以及所治为何,不但知其然,尚能知其所以然,随手拈来,即是妙药,则幸甚矣!

花类药

花者,或芳香袭人,或光彩鲜艳,其目的,多为吸引昆虫采粉受精故也。既绽放,则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它的场能(包括颜色、香味、风吹过发出的声音、飞出的花粉等等,皆是其能量的表象,学者不可不知也),所以诸花类,无不以轻扬发散为其本能之事。能知此,则于花类之药大略无错矣。

古人诗词文章中,常常以‘人面桃花’相喻,或以‘面如芙蓉’相喻,虽是无意言之,但是却恰中经旨。人之初见,最吸引人而让人区别记忆的,就是看其面容五官。如不看五官,仅凭衣着外表何以分张三、李四?观人先观面,是以相见称为‘见面’。而一株开花的植物,亦是会让人不知不觉中先注意其花朵,这花朵就是这棵植物此时的脸面。因此,凡花生在枝头高处,其做药也,皆能上行于面。其色赤者,即能悦泽红颜,如桃花、荷花、红月季、玫瑰、千日红、凌霄花等等;其色白者,即能靓白肌肤,如白菊花、白桃花、梨花、茉莉花、白残花、白牡丹花、白芍药花等等。古人以诸花腌制、捣汁,制成胭脂、水粉、口红等等美容之品,盛传于宫廷和富贵之家,其中确有其道理也。

花类上行、开扬、发散,既放也,每天要消耗很多营养,植物每天要从地下抽取营养物质上行供花开放使用,以维持花朵开放的这个‘气场’,花朵就是整颗植物能量精华上行而发散出的一种表象罢了!在我的感官中,没有什么花开、花扬、花香,有的只是植物能量精华的上行、散发而已。所以知,花类药入体多能上行于头面,其性使然!

白菊花,秉承秋金肃杀、敛降之性,故能祛风平肝(尚有一定杀虫之力),以金克木也。其散风之中,有一定收肃之性,味甘而柔缓,故平肝之时,兼能柔肝敛肝养肝。其花虽升,但得秋金肃降之性,入人体,必升已而降,上升至头面发散一通而稍微回降之,但其主要功能多在‘凉散’二字。因其性散,故虛人头晕,虽血压高亦当慎用,不能依仗其降压而肆意乱用。用之失误,必眩晕加重,以其散而略耗虛人头脑之精气也。强人卫气盛,固之不散,得其祛风而不得其散,而虛人卫气松薄,不耐其凉而发散矣。

绿梅花,主以疏肝解郁,何也?梅之木,为肝之木;梅之果,亦肝之果;花,感初春木气舒发而生,其色绿,得木气最全,故最善入肝经。以其发散,而能舒发肝气郁结,其用不外如是。

花者主‘舒散’,人之言语声音亦以发散而远扬传播。言语声音出于咽喉,是以花在人亦主咽喉,此又不可不知。古医今人,发现花类能治疗咽喉疾病,治疗咽喉疾病多喜用之,即为此也。严格论之,所有诸花,用之准确,皆可依之以治疗喉痛、声音嘶哑、白喉、梅核气等。白菊花、二花、栀子花,以其性凉而宣散咽喉之热痛;绿梅花以其解郁疏肝而治疗气结咽喉之梅核气,合欢花以其镇静安神解郁而治疗梅核气,其它如月季、玫瑰、凌霄花等等皆可以治疗梅核气,其意略同。咽喉红肿者,凌霄花、红花、千日红等皆可以用,以其色赤入血而散也。如此种种,或重用为主药,或少用为佐使,其治皆在经旨之内而无出其外。

“诸花皆升,而旋复花独降”,学医者尽知之。然其降也,亦从胃中升已至头面之后从咽喉而降,其味咸,其性散,咸者“润下”,虽以下降为主,亦有散结之意,故仲景依之治疗噫气而心下痞症,取其咸降、辛散,而有别于泻心汤症的辛开、苦降之意,而且泻心汤亦不必依仗旋复花上到高处从咽喉往下降之力,以泻心汤症仅在中焦,病不及上焦也。

旋复花亦可以治疗臌胀(肝硬化),即取其散结且有一定消痰利水之力,吾用时,多以醋炒,减其上升之性,独取其入胁下而走肝经。知其然,则臌胀如无胁下硬结或者胁下拘紧不适者者不必用,以无结滞和痰湿可散也。单以利水论之,不如商陆、二丑或者猪苓多矣。,

其上种种,即花类药之大旨,知其常而后达其变,学医、学药,能如是,则近矣!

皮类药

凡皮类药,在脏应肺,以肺主皮毛故也。其在五行属金,经云:金曰‘从革’,其中有约束和收敛的意思,所以诸皮多能通调水道或祛湿或利水。皮类药利水消肿,主要就是取其约束和收敛的意思,使泛滥周身皮下之水约束而下行,其意由外而走内也,此其大旨。很多人,用《五皮散》治疗皮水,用了多少年,仍只知道以皮治皮,茫茫不知其真意,此学而不思之也。

万物皆应有其制,有制才能长久,有制才能存在!当今社会,不讲道德因果,心无约束,各种恶事、丑陋之事泛滥,虽有法律亦不能制止。故今人癌症蜂起,此癌细胞就是人身体没有约束之力导致的。所谓“天人合一”,人得社会戾气如此,天亦得人之戾气,地之表皮受污染,天之表皮(大气层)受到破坏,天、地、人,其皮其制,皆受到破坏,是故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而且逐年加重,如此下去人类不久矣!

万物要长久,必须有其制,而诸皮即有此功能。所以周身皮肤肿胀失约,水邪漫行于皮肤肌表,而非肌肉之里,才可以用《五皮散》约而束之,通而调之,往里往下而利尿排出,是以治疗皮水为最合拍。如下肢水肿,或面肿或单腹水肿,皆非地对。然五加皮、桑白皮,以下治下,用以治疗下肢水肿亦可。蝉衣以其轻虚得风露之气,故面肿可用。大腹皮、陈皮、枳壳、陈葫芦瓢等等诸皮,其形膨大,如大腹之形,是故可以疗大腹水肿,此比物象形之理也。另外,此几种,以其形膨大,故皆能宽松内里,其行气消胀之理,全在使中焦膨松而气机易行,气行顺畅而胀满自消。此等物非消胀也,实乃增其宽大也!譬如行人交通堵塞,此是临时增加其道路之宽阔也,道路宽阔而人易通行,堵塞自通。而不是强行疏通推挤人群使之行也,此等不可不知。

肉桂,辛香走窜,无处不到,通治一切皮下水肿,但仍偏于中下二焦。如肿在四肢皮下肌肉深层,非治脾疗胃之药不可,如苍术、白芷、白术、茯苓、黄芪等等。又当加温通血脉之品,如桂枝、细辛、干姜等等,各种方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能刻舟死求。

三黄(黄芩、黄连、黄柏),皆言其燥湿,然芩、连,偏于清热,唯黄柏偏于祛湿,即以其属皮也。所以皮肤病湿疹者,多用黄柏而少用芩、连,即使用芩、连,亦多用于其解毒清热也。苦参、虎杖,亦燥湿清热,兼利水杀虫,但黄柏以治疗皮内湿热为特长,苦参、虎杖以治疗内里肌肉、脏腑之湿热为特长。如遇《龙胆泻肝汤》无胆草时,虎杖可以代替,而黄柏不能代,因为治疗内里之湿热非其特长也。即使是清肾脏、膀胱之湿热甚者,亦很少用黄柏,如《八正散》,临床多用于坚肾阴、降肾火,或者盐炒而祛肾之少量湿热尚可。

茯苓皮,色黑而内白,敛皮水而兼祛肾和肺之水湿,松之气色黄,故茯苓又得土之性,是以亦能祛脾胃之水。陈皮化痰而利水,双皮祛肺之水和皮水,五加皮祛腰膝之湿和皮水,川朴燥湿下气治皮水,丹皮凉血散瘀而治皮水,白鲜皮祛皮内湿邪而止痒,如此种种,细细辨别用之,方能临症无乱用药之误。

记得吾在99年收治过一个从南京返回的重症皮水(肾病综合征)患者,当时其父母以手扶拖拉机拉来求治。我走近一看,非常吓人,只见患者(14岁的男孩)仅下身穿了一件小短裤,躺在车后面拖斗里,里面铺着厚厚的稻草,那个全身皮肤开裂往外渗水,皮肤薄的就象是塑料薄膜,下面裹着一层厚厚的水(或者说是果冻)一样,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严重的水肿患者,所以记得特别清晰。当时我就想这个是典型的“皮水”啊,就给他开了大剂的《五皮饮》加味治疗的,再加上我自己的薰洗治疗肾病的方子,很快水肿就好了,一个多月就基本控制了。

后来我用《五皮散》治疗全身皮肤湿疹,还有全身的荨麻疹,也都是取的皮类的约束、敛收这个意思,效果都很好,用的准了,比常规的祛风剂要快的多,这些都是对皮类药的理解的问题。

其实皮制约之功效,还体现在一个地方,就是对本身的类似解毒的作用。比如古书用杏仁时常常有这样的话,凡用杏仁时,‘去皮及双仁者、、、双仁者有毒,食之杀人。误食,杏树皮煮水可解。’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用杏仁的时候,要去皮,还要把里面有重仁的(两个仁并生的)捡掉,因为它有毒,用了弄不好会毒坏人的。如果误食中毒了怎么办呢?用杏树的皮煮水喝就可以解掉了。

为什么杏树皮能解杏仁的毒呢?书中都没有说,其实就是皮的‘制约’的功能的体现。比如白果仁有小毒,如果中毒了,白果壳就可以治疗,这个也是白果壳这个外‘皮壳’,对白果的制约作用的体现。生活中,橘子和柚子是生痰的,它们的皮就是制约这个的,所以它是化痰的。巴豆是拉肚子的,它的壳就是止泻的;槟榔是瘦腹收气的,大腹皮就是宽腹的、、、、、、‘道’为常,常中有变,虽然这个作用不是绝对的,但是很多的时候还是能体现出来‘皮’的‘制约’的作用。记得九七年,在家做《二至丸》,当时小侄儿因为桑椹甘甜而偷吃多了,言头晕、面热、乏力,告之,桑白皮煮水喝,移时自解。如此之类,虽小道而,亦当悟之。

叶类药

关于叶者,五行亦属肺,尤以树之叶为是。上言“肺主皮毛”,此即其‘毛’也。

植物之叶主呼吸,故在脏应肺,在卦为兑。是以叶类多能调肺而治肺,助其宣发也。金克木,故叶类药亦可以平肝制肝。平肝又以橘叶为最,又叶为兑卦,兑主‘决断’,故善能治疗乳腺增生。

功劳叶,狗骨叶,二者仿佛,以叶入肺,兼清热杀虫,而又刺能软坚,故善治疗肺痨咳嗽。

枇杷叶,以背多毛而得肺之气尤全,故更擅长治肺。背之毛,为肺之余气表象,行于叶下,故可知使肺气下气为主事,方有止咳下气之功用。如有植物叶之毛在上之者,则可以使肺气之上举,浅显之理也(如白茅花治疗鼻出血,即是以此也)。

大凡药草中,叶常贴地而生者,多能祛湿利水。如车前草、小蓟、公英、地丁、地锦草、棉茵陈、鹿含草、络石藤等等,何以故?以《易》言之,其行于水中者,多能行水(利水);以实证科学言之,以其贴地而生,大雨一来,每每淹没、浸泽于水中,如其性不善于运输水湿,则必烂于水中,即能存于此,必善行于此!或善于化氤氲之湿气,或善于利有形之水邪,其治略同,唯其性强弱而已。

另,其叶芳香者,叶属肺、香入脾,多能散肺脾氤氲湿气,如苏叶者是;兼婷婷直上者,亦能升清气,如青蒿者是也。

如此种种,能玩而熟之,则是真懂药者。如叶天士以梧桐树叶而治疗难产,尽在书外也!吾辈亦当如是学医、学药,凡性味功用及其歌诀种种,仅以入门也,必欲忘之而后快哉。

本文来自:杏林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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